布都御魂

不搞了


都是黑历史,别看别点赞

 

[永七][女指/穆娅] 天光乍现

这篇由于是送 @念荼 的生贺,所以cp其实,比起女指/穆娅,更像是荼/穆娅……总之这篇文非常我流了,提前预警一下,强烈推荐你们不要点开

oo到没有c
穆娅第一人称




*

我有小半个从没和任何人说过的小秘密。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拥有过一整个秘密,装在一个白白的的小盒子里,还有一个可爱又沉默的朋友陪着我一起守着它。但后来,在一个我忘记了的日子,我把盒子的备用钥匙交给了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这秘密便不再是我一人独有,被分去了一半。

但剩下的小半个秘密,我仍不打算和任何人分享。

我的梦是有边界的。

如果你和我一样,无论何时闭上眼,看到的都是形态各异的魔鬼,那么你一定明白“边界”这个词有多可怕:它意味着,无论你多么努力去逃离那些血腥和恐怖,遍体鳞伤、筋疲力尽,好不容易和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却无法抵达祥和的彼端,永远会被一道墙挡住去路。

然后你会怎么做?

我一开始不知道大部分人面对这种“边界”是怎么做的,每一次、每一次,我拼命地想要醒来,但我做不到。这是当然的,我的那一整个秘密,就是在我与众不同的梦的基础上而产生。我仿佛生来就与我的梦是一体,入睡时互为表里,清醒时纠缠不清,那些惨烈的场景、可怕的恶魔和真切的痛,都是我的一部分,挣不开,也逃不掉。

我只能承受。

我想过与其他人分享这种痛苦,向他们讨教对付梦中恶魔的方法。老实说,我的朋友不多,除了一直陪伴着我的金苹果,就只剩下灵魂比外表亮丽无数倍的小彩虹、每天背着另一种恶魔生活的厨师哥哥,还有爸爸。但是小彩虹对于梦一无所知,厨师哥哥说的话我都听不懂,而我自然是不能去问爸爸的——我不能用这种无意义的理由去浪费他的时间。

因此我只能承受。

和梦中的恶魔斗得久了,一来二去,我竟能与他们打成平手。至于缘由,除了和我一起慢慢成长的金苹果之外,还有其他好心朋友的帮助。有时候是背着弓箭的精灵,有时候是出招快如闪电的天使,有时候是和火炮一起从天而降的大姐姐,还有时候是提着大镰刀的乌鸦先生(1)。我没办法拿那些恶魔怎么样,但我的朋友们都很能干;因着他们一直以来的保护,我也能在噩梦中稍稍获得一点安宁。

然后我遇到了她。

不同于我所有其他的朋友,她是一个第一眼看上去就令人难忘的存在。她身上仿佛自带一种柔和的光,温暖而明亮,叫人忍不住去靠近——很久以后我知道那是指挥使身上的幻力对神器使天然的吸引力。因而在爸爸离开后,我没有跟小彩虹一起留在研究所,而是跟随她,加入中央庭成了神器使小队的一员。

我渴望她身上明亮的魔力能让我摆脱恶魔的纠缠,我也渴望与她建立最亲密的伙伴关系。于是我把我的小盒子的钥匙交给她,邀请她进入我的世界,渴望她能变成除了金苹果之外,第二个可以长期陪伴我的人。

事实上,她的的确确是个好人,也的的确确是个非常优秀的指挥使。但她唯独不能成为我的朋友。她看不见背着弓箭的精灵,也看不见有翅膀的天使;她甚至不能长久地呆在我的梦里,否则大家都会出事。于是我只好把她送了回去。

——我与黑暗里的恶魔相处久了倒是无所谓,但我不能把其他人也拖下这个深渊。尤其她还是我那样喜欢的一个人。只是一个人呆的久了,我偶尔也会感觉到一点寂寞。更糟糕的是,自从认识了她,我的“妄想症”(他们是那样称呼我的小盒子的)似乎好了一点,许多梦境中会出现的朋友不再出现了,但恶魔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对抗那些恶魔也就变成了比以前更困难的事。

我又是那个初与恶魔交手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女孩了。我看见它们在放肆地朝我示威,听见它们在大声地讨论要如何切碎我的身体,它们疯狂的大笑声穿过金苹果的篮子传进我的耳朵里,尖锐而疼痛。我又想逃了,我把自己整个人缩进金苹果里,用最快的速度向远离它们的方向移动。它们这次倒没有像以前那样一窝蜂地冲上来,是了,它们知道我没有什么后援了,我孤身一人,无论逃到哪儿最后都只能沦为它们的祭品……我努力不让自己去想种种可怕的后果,对,我害怕,像疯了一样地害怕,我甚至分不出一点心神去想我的朋友们,或者她,那些人进不来我的梦里,我也出不去,我和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透明的墙,而那堵墙就是我最后注定要葬身的地方。

终于我又一次撞上了那个熟悉的、透明的边界。由于跑得太快,撞上的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金苹果的呻吟——可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心疼它了,我看见那些恶魔慢慢悠悠地散步到我面前,然后三五成群地开始比划,好像在讨论要先剖开我的心还是先割下我的双眼。

如果梦境里的人可以昏厥,那我大概已经昏过去了。

我紧紧地闭上眼,等待最后终结的来临。即使是在很久以前孤立无援的时候,我也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过,大抵那时候我还未见过真正的阳光,而现在,在好容易窥见梦外风景一角的时候,骤然跌回深渊,这种落差感,竟一时让我完完全全失去了与恶魔决战的勇气。

我只等着它们杀掉我。说来可笑,穆娅是中央庭神器使队伍中可以对抗异界魔兽的辅助系中坚力量,但那个抱着金苹果的小女孩却连自己梦中的恶魔都杀不死,还要

然而意料中的结局却没有降临。倏而,我听见墙外有谁敲了敲墙,一阵噼里啪啦乱七八糟的动静过后,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那些恶魔竟然全部消失了。

“……谁?”

我把头从金苹果里探出来一点,努力向墙外看。这是一个陌生的人,和其他曾经出现过的朋友都不同,甚至不同于她,这个人的气息和外表都是全然陌生的。听见我的问话,她似乎很困惑,左右看了看,大约终于确认了是墙里的人在和她说话,这才转向我。

“呃……穆娅?”

“是我。”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还是下意识地回答她,顺带答谢她刚刚的救命之恩,“谢谢你刚刚——”

“啊、你能看得见我呀?”她有点紧张地打断我的话,“那个,我我……你没问题吗?我看到刚刚好多东西在你旁边……诶,我是按了什么技能来着?”

我有点好笑。明明她是那个站在安全区的墙外人,却好像比我这个直面恶魔的人还要紧张一样。于是我带点安抚语气回应她,“我没问题了,谢谢你。”

“喔。”

她紧张的表情松动了一点。我看得好笑,因而又补上一句话,“嗯,看得见,我不仅看得见你,我还看见你右后方那家伙对着你笑的一脸恶心好像要做什么事情一样。”(2)

“咦咦??”果然,她再度慌乱地向背后看,但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我知道自己通常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从前,我觉得这是一种孤独的遗憾,然而现在,大约此情此景实在过于有趣,我竟开始庆幸起只有我有这种能力来。愣了几秒,她大概也反应过来我特殊的能力,稍有点遗憾地转过头来,向我道:“我忘了,穆娅总能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很羡慕穆娅的小世界呢。”

说来奇怪,明明与她是初次见面,我却觉得我们仿佛已然相识很久一样,比指挥使、比任何其他人都要久。那是一种刻在灵魂深处的感觉,我甚至觉得有某种超越时空的东西连结了我和她,这信任来得突兀,却异常坚实,让我一时间竟想要把我的整个盒子都送给她。

“不……不用羡慕穆娅。”于是我开了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邀请你来这边玩。”

“诶诶?可以吗?”

“嗯。”

虽然我还搞不清楚隔着一层透明墙要怎么见面,不过既然金苹果都同意了,那肯定就没问题的吧。

“我……”她看上去有点犹豫,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墙,又沮丧地垂下眼。“我过不来。大概我只能在特殊的日子里见你一面吧。”

特殊的日子?

我有点不懂她在说什么,下意识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不过很快,她身后那位奇怪的先生替我解答了疑惑。我看到他在唇前冲我竖起一根手指,随后扬了扬眉毛,在他那本来已经够可疑的恶心笑上又添了一层炫耀的表情,然后低下头,附在刚刚救了我一命的女孩耳侧。

“Happy birthday.”

原来是生日……难怪我之前从未见过她。

……等等,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原本透明的墙慢慢蒙上了一层雾,我顾不上她能不能看见,使劲用力冲她挥手,期望神器的祝福能送出一点点。那是唯一一个驱散了我梦中的恶魔的人,可一直等到现在,我才勉强看到她周身环绕的模模糊糊的黑雾,形同我的梦魇一般霸占了她的生活。

是作为神器使的穆娅最熟悉的黑雾,却被这个不称职的神器使错过了最佳的净化时间。

不应该、不应该这样。

他们是那样好的人,他们应该活在最灿烂的阳光下,而不是像我一样,被迫与深渊中的恶魔纠缠不清。

大约是从前过的太顺利,又大约是我的祝福能力终于用完了,即使拼尽全力,我也没能替她把那些黑雾驱散一点点。我不甘心,再次驱动金苹果向那边投掷神器使的力量,但奇迹最终也没有降临,所有的神器光芒都统统被挡在了墙的这一侧。

那些黑雾像是要吞噬她了。我有点怔愣地看向她渐渐隐去的身影,第一次感到了命运的不公。

怎么、怎么能这样……咦,等等。

我微微睁大了眼,看到那位先生一只手环过她的身前,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我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嘘——你不方便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骤然亮起的光像奇迹一样,迅速驱散了她周身的黑雾。我听不清他的话,却从他的嘴唇读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是祝福。跨过时间与空间,挣脱了世界线的祝福。

于是我冲他点点头。我知道他不会看到,但我们的愿望是一样的。

“就交给你了。”

自此之后,我们或许不会再相见,但在各自的路上,一定要勇敢坚定地走下去。

绝望的长夜、可怖的深渊、嘲笑你的恶魔、想要吞噬一切的黑雾。

什么都好。

什么都不会害怕了。










一些注释:

(1)按顺序,分别指的是:莱戈拉斯(魔戒;霍比特人),立华奏(Angel beats!),苏沐橙(全职高手),Qrow(RWBY)
(2)指的是狼谷吊戏(serva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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